被刘飞云公开举报的一周后,青岛地铁1号线胜利桥站施工现场坍塌了。
原本还在赶工期的工人三三两两歇在一边,议论着眼前100平方米左右的大坑和掉进坑里失踪的工友。周围开始交通管制,救援工程车陆续开进。
尽管青岛地铁集团有限公司事后宣布,塌陷是地质原因,并非此前被举报的施工段,但刘飞云还是流露出一种“你看,我早说了吧”的神情。
公开资料显示,青岛地铁1号线为跨海地铁线路,全长60.11千米,南北走向,连接黄岛区、市南区、市北区、李沧区和城阳区五个市辖区。
2018年11月6日,青岛地铁1号线海底隧道贯通。这条跨海地铁线路全长60.11千米,南北走向,连接5个青岛市辖区。图/视觉中国
今年6月以来,青岛远望建筑安装工程有限公司(下称“远望公司”)负责人刘飞云公开实名举报,称自己公司负责施工的青岛地铁1号线配套工程外电源项目非法层层分包,偷工减料,存在质量问题。
从2019年3月起,刘飞云通过三层中间人辗转拿到了外电源项目的一部分,各方本该在相同的潜规则下合作共赢。但施工过程中,各方因为未按事先约定分配利益反目成仇,数次谈判未果后,刘飞云反水举报。
举报偷工减料的质量隐患
7月4日,青岛地铁1号线塌陷事故发生的当天上午,青岛市的调查组正在远望公司约谈刘飞云。
调查组一行4人,都穿着短袖白衬衣和黑西裤。一名知情人士向新京报记者透露,4人中包括青岛市政建设管理处的工作人员。
刘飞云与调查组的交流,从工程被层层分包开始。刘飞云表示,青岛地铁1号线配套工程外电源项目(下称“外电源项目”)的总承包方为中国葛洲坝集团电力有限责任公司(下称“葛洲坝电力”)。葛洲坝电力通过青岛永利捷电力工程有限公司(下称“永利捷”)、青岛顺源达劳务有限公司(下称“顺源达”)层层分包,最终由远望公司对部分工程实际施工。
在刘飞云看来,总承包方葛洲坝电力和工程监理方青岛嘉诚电工咨询公司对层层分包之事均知情。他说远望公司雇佣的工人穿蓝色工服,葛洲坝电力的工人穿红色工服,但未能提供相关照片;还说每周例会时,葛洲坝电力的项目经理都会和永利捷、顺源达、远望公司的负责人一起开会。“而且3月17号就建了一个微信群,叫‘1号线开闭所生产管理群’,这几家公司的负责人都被拉入群了。群里有项目部的安全检查、处罚等制度。”
刘飞云称,更严重的是偷工减料导致的工程质量问题。
依据远望公司与顺源达签订的《电力土建工程施工劳务分包合同》(下称《分包合同》),远望公司负责青岛市城阳区春阳路电力土建工程施工分包工作,包括支模、排管浇筑、混泥井浇建筑、垫层、钢筋制作等。
但刘飞云称,在永利捷负责人戚延军和顺源达负责人范大祥的直接授意下,远望公司未按图纸施工,在钢筋间距、锚固和混凝土垫层等操作中偷工减料。
“我们按图纸施工吧,顺源达的人说浪费材料。”刘飞云称,当时自己一听就愣了,但顺源达明确表示,不能完全按着图纸干。
刘飞云称,为节省材料,实际施工中钢筋铺设间距比设计图纸的要求宽。新京报记者 王文秋 摄
刘飞云称,为了减少耗材,项目中混凝土垫层从施工要求的20厘米减少到了10厘米左右,每施工50米能节省约8吨。钢筋铺设的间距也从20厘米变为23-25厘米。“间距加宽,一米的距离就能省12米钢筋。实际完工的1.5公里管道,比图纸省了25吨左右的钢筋。”
6月30日,青岛地铁集团发布了对被举报施工段的调查情况。通报称,经第三方检测机构及专家现场查证,侧墙部分水平钢筋间距偏大,局部地段钢筋布设不均、混凝土垫层厚度不均、包封混凝土厚度不足。
偷工减料留下了质量隐患。刘飞云告诉记者,管道埋的是超高压电缆,实际施工时运用的耗材不如图纸上抗压程度强。春阳路又是青岛的主干道之一,有很多大车经过,如果路面被压塌,电缆就会破损,后果不堪设想。
对此,青岛地铁集团6月30日的通报称,经专家和设计单位认定,不存在大型车辆碾压损坏引起漏电等安全隐患,不影响地铁运营安全。
刘飞云猜测,之所以要少用耗材,是因为上游的两家公司想从耗材上挣钱。因为依据《分包合同》,工程款按照实际工程量中的材料数量结算。“少用材料,我们(远望)从他们(永利捷、顺源达)那拿的钱就少了。按照最开始说的9公里(线路实际长度7.7公里)工程量计算,工程款大约600多万。但偷工减料后,他们光从材料里就能抠走100多万。”
7月6日,新京报记者就此事致电永利捷负责人戚延军,但电话一直无人接听,短信也未收到回复。截至发稿,未收到任何回应。
层层分包:牌友、酒友、同学牵线搭桥
刘飞云介入的青岛地铁1号线工程,其总承包商为葛洲坝电力。
公开资料显示,2018年1月,青岛地铁1号线的配套开闭所外电源施工及安装工程公开招标,全长38.08公里,共4条线路。招标方的条件之一是,投标人须具备住建部颁发的电力工程施工总承包三级及以上或输变电工程专业承包三级及以上资质。
招标后,曾有青岛汉河电气工程有限公司、四川省输变电工程公司、中国能源建设集团广东火电工程有限公司等6家投标人通过资格审核。其中,葛洲坝电力具有输变电工程专业承包一级资质,电力工程施工总承包特级资质,并以1.4亿元报价胜出。
但中标后,葛洲坝电力找到了永利捷。
“天眼查”显示,2014年成立的永利捷,起初经营范围为室内外装饰装潢工程、电力设备安装工程等,2017年才增加了“电力施工总承包,施工劳务分包,电力设施运行维护劳务分包”。不过,永利捷与葛洲坝电力曾有合作关系。葛洲坝电力官网显示,2017年,永利捷被评为葛洲坝电力年度优质分包商。
据央视报道,2018年9月,未通过招投标程序,葛洲坝电力就与永利捷签订了分包合同,将4条线路中1条线路的土石方开挖及回填、混凝土浇筑等劳务作业包了出去,合同金额2718.81万元。
7月4日,青岛地铁1号线胜利桥站施工现场坍塌,出现了一个100平方米左右的大坑。新京报记者 王文秋 摄
“后来永利捷找到了顺源达,顺源达又通过3名中间人找到了我。”刘飞云说。
岳达(化名)是顺源达联系刘飞云的最后一名中间人,与刘相熟。7月4日,岳达告诉新京报记者,他的上游、第二名中间人“眼镜”是自己的牌友兼酒友;“眼镜”是通过第一名中间人“大林”得知这个项目的,“大林”和“眼镜”也是牌友。
再往上追溯,“大林”与顺源达的负责人范大祥、合伙人王巍相熟,“都是在牌桌、饭局上认识的”,王巍与永利捷的负责人戚延军是老同学。
“为什么要绕这么多次?因为永利捷的戚延军、顺源达的范大祥,包括中间人‘大林’‘眼镜’,他们之前都没怎么做过工程,压根就没有施工队伍。”岳达说。至于为什么没做过工程的人却能拿到项目,岳达再次强调了关系的重要性,“认识人、有门路”。
对此,新京报记者于7月5日、6日多次致电顺源达监事范大祥、永利捷股东戚延军及法定代表人程世增,7月8日致电“大林”“眼镜”,并发送了相关采访短信。截至发稿时,上述5人均未回应。
企业工商登记信息显示,顺源达成立于2017年9月,注册资本200万元,注册地址为青岛市重庆北路308号。7月5日,新京报记者实地走访发现,这里实际是一家名为顺客鑫的宾馆。宾馆老板表示,从没听说过顺源达这家公司。
永利捷方面,工商注册信息显示,其注册于2014年,注册资金900万元,注册地址为青岛市北京路27号2栋1620户。但7月5日,新京报记者发现该注册地址无人办公。附近的邻居表示,1620户已空置四五年,一直没见有人。
饭桌上的价格博弈
接下这单前,刘飞云在青岛做了20多年工程,见多了工程分包的情况。想到这单买卖来自青岛地铁1号线——青岛的市政重点工程,他觉得应该不会赔钱。“刚开始,顺源达就通过中间人打过包票,说干活的话,钱肯定没问题,工程款随时算随时有。”
正式合作前,岳达召集刘飞云和另外两名中间人一起吃了顿饭,由“大林”“眼镜”代为传达顺源达的意见。刘飞云回忆,酒桌上最重要的话题是生意,主要就是在耗材等问题上讨价还价。
几种耗材中,支模、混凝土垫层价格相对较低,结算单价很快确定下来。但工程主要材料钢筋的价格较高,又涉及远望公司的收益和3名中间人的提成,几方开始来回拉锯。
刘飞云说,顺源达最初给远望的钢筋报价是650元/吨,希望完工后按照这个价格,结合施工量计算工程款。刘飞云认为这个价格太低,没法干,要求将钢筋单价提高到700元,后来又加到720元。
事实上,720元并非真正的钢筋单价,因为3名中间人“大林”、“眼镜”、岳达的酬劳都要从钢筋费用里出。他们按照50元/吨的比例抽水,之后三人平分,也就是说,顺源达和远望公司结算工程款时,钢筋的实际结算价格为670元/吨。
7月4日,青岛市调动大型机械在坍塌现场救援。新京报记者 王文秋 摄
对于那次饭桌上的谈判过程,岳达也予以证实。他表示,各方对于钢筋价格、抽水比例等反复协商。虽然顺源达的人没有出现,但在通过“大林”“眼镜”参与谈判。
刘飞云说,谈妥耗材价格的问题后,顺源达与远望公司于2019年3月16日正式签订了《分包合同》,约定钢筋结算价格为720元/吨。
依据葛洲坝电力的母公司——葛洲坝集团7月1日发布的上市公司公告,葛洲坝电力与永利捷签订的劳务分包合同规定,分包工程的所有主材(电缆、排管、钢筋、商品混凝土、电缆附件等)均由葛洲坝电力负责采购。但刘飞云说,葛洲坝电力给永利捷的耗材是用总工程款结算,永利捷再往下分包时,就是按材料费用和施工量计算了。“这样的话,每层分包商的钢筋报价都不一样,都在往更低的价格上压,中间的差价其实就是被他们吃掉了。”
因利益纠葛反目
酒桌上的推杯换盏,很快成为过去式。
2019年3月15日,远望公司百人左右的队伍开始入场施工。依据《分包合同》,顺源达应当每月拨付工人工资的50%。但刘飞云说,3月中旬至5月中旬的两个月工期中,顺源达仅在4月6日支付过一次工人工资。为此,远望公司雇来的工人开始讨薪上访,先后找到了远望公司和顺源达,后来还找到了葛洲坝电力的项目部。
但刘飞云拿不出钱发工资了。5月19日,远望公司向顺源达发出“停工通知”,称因为对方拖欠资金,己方拟于2019年5月19日停工。与此同时,远望公司提出让顺源达结算零星用工费、合同外用工费及自己垫付的设备材料费,共计53.1万元。
但顺源达没有付钱,反而在6月3日发来律师函指责远望公司“违反合同约定,未及时发放民工工资”,要求解除合同。
此后,葛洲坝电力的项目管理人员开始介入。新京报记者获取的聊天记录显示,5月19日,葛洲坝电力的外电源项目经理刘晓峰送走了部分讨薪工人后,在微信上找到刘飞云,称“他们刚才走了,明天还会来,在项目部影响不好”。两天后,刘晓峰又催刘飞云“赶快处理,媒体介入麻烦大了”。刘飞云称,在向葛洲坝电力项目部提供了被欠薪工人的花名册后,对方发放了这部分工人的工资。
除了资金问题,一个意外也对刘飞云的工程造成影响。5月27日,青岛地铁4号线沙子口静沙区间施工段发生坍塌,致5人死亡。事故发生后,青岛在建地铁项目全部停工整改,已经停工8天的远望公司想复工也不行了。
6月16日,在永利捷的协调下,远望公司与顺源达协议和解,约定顺源达一次性支付余下全部费用58万元,双方劳动合同自动解除;远望公司保证“不上访、不投诉,不举报工程质量和违法分包及拖欠农民工工资等问题,不提出诉讼仲裁。”
远望公司与顺源达签订的和解协议。新京报记者 王文秋 摄
岳达告诉记者,当时双方还有一个口头协议,即原本由顺源达、远望公司共同支付的中间人费用“由顺源达出,不用远望负责”。
但没过几天,中间人“大林”“眼镜”就来找远望公司要钱了,且索要的酬劳金额超出实际工程量。和刘飞云相熟的岳达被逼急了,垫付了6万元作为另外两名中间人介绍费。至于他自己,岳达说“一毛钱没落着”。
6月24日,刘飞云开始在微博上发帖举报青岛地铁1号线配套工程违法层层分包一事,同时也在争取分包链条前几层的书面保证:证明远望公司严格按照葛洲坝电力的要求施工,不存在质量问题,若以后再出现塌方或触电等质量问题与远望公司无关。
“微博发出来之后,葛洲坝电力、永利捷、顺源达和我又坐在一块谈判,本来都和解了,我也把微博删了。”刘飞云说,但是后来的谈判中又出了岔子,他觉得自己被坑了,而且担心今后工程质量再出问题要承担责任,于是选择了公开举报。
监理公司失守
据央视报道,青岛地铁1号线公司(下称“1号线公司”)与葛洲坝电力的合同明确提到,如果葛洲坝电力要将工程分包,相关事宜需经过1号线公司同意。但1号线公司的母公司——青岛地铁集团有限公司的法律事务部部长王松山曾对媒体表示,葛洲坝电力与永利捷签订劳务分包合同一事,未经1号线公司同意。
对此,葛洲坝电力党委副书记瞿峰告诉央视,公司曾按合同约定和行业惯例,将永利捷的分包事项制作成报审表,报给了项目监理公司青岛嘉诚电工咨询公司(下称“嘉诚公司”)。
按照正常程序,嘉诚公司应该把报审表提交给1号线公司。但嘉诚公司负责该项目的总监理李志戈在央视的采访中回应,未落实这项工作。
不过,无论1号线公司、葛洲坝电力还是嘉诚公司,都表示对永利捷继续分包工程的事不知情。
多位业内人士向新京报记者表示,分包在建筑行业是非常普遍的做法,但有合法分包和非法分包之分。河南建筑职业技术学院工程管理系主任王辉表示,非法分包的认定标准很多,比如总包分包前要经过发包人同意,不能把工程分包给不具备资质的单位,也不能将工程主体结构的施工分包。
“比如建一栋大楼,总包可以把装修、门窗、防水等分包给有施工资质的单位,但大楼本身的修建是不能分包的。”王辉说,如果分包单位把装修、门窗、防水等业务再分包也是违法的,“你找劳务队伍来施工没问题,但工程必须是分包商自己负责。”
但在青岛地铁1号线的外电源项目中,葛洲坝电力分包工程给永利捷,并未取得发包方1号线公司的同意。虽然永利捷承包的并非外电源项目的主体工程,但其将项目再次进行劳务分包,下游分包公司又进行了第三次劳务分包,按照王辉的理解,这种做法明显违反了合法分包的规定。
远望公司对顺源达发出的“停工通知”。新京报记者 王文秋 摄
在普遍分包的情况下,项目的监理单位对于保证工程质量至关重要。
依据国务院2019年修订的《建设工程质量管理条例》、住建部2014年发布的《建筑工程监理规范》,未经监理工程师签字,建筑材料、建筑构配件和设备不得在工程上使用或者安装,施工单位不得进行下一道工序的施工。监理单位在建筑工程施工阶段,要对关键部位、关键工序的施工质量实施全过程现场跟班监督。
“比如土方回填的时候,理论上监理公司应该到场,但实际上监理公司几乎没去过施工现场。”刘飞云说,远望公司的施工队今年3月入场后,监理方嘉诚公司一直没有出现,直到4月下过一场暴雨后,嘉诚公司才派人到工地检查,与远望公司的人互相留了电话。
对于监理一事,嘉诚公司负责该项目的总监理李志戈曾向央视记者提到,4月1日在现场监理过程中就发现了钢筋绑扎间距不均匀现象,要求立刻整改,“也确实整改了”。
但按照刘飞云的说法,这次整改是永利捷要求自己不按照图纸施工后,自己作为施工方主动找嘉诚公司反映的问题。嘉诚公司来过一次,下过一次整改通知单,此后再无下文。
7月7日,记者致电嘉诚公司核实相关问题,截至发稿时无人回应。据青岛地铁集团官方微信公号6月30日的通报,其要求监理方嘉诚公司撤换项目负责人。
新京报记者梳理发现,嘉诚公司为青岛恒源电工集团有限公司(原青岛电力实业总公司)100%控股公司,实控人为国网山东省电力公司青岛供电公司工会委员会。嘉诚公司以往的监理项目多为山东省、青岛市的市政工程项目,还曾在青岛地铁8号线的电力工程监理项目中,预中标公示排名第一。
但嘉诚公司的监理工作并非完美。2017年7月,青岛高科技工业园市政有限公司在午山社区竖一路进行电力隧道施工时发生触电事故,造成一名工人死亡。事后,事故调查组认定嘉诚公司未认真履行监理职责,未及时发现并制止现场作业人员长期违章违规作业行为。
总包方、监理方被拉入黑名单
因为7月4日的1号线塌陷事故,青岛全市在建地铁项目再次全部停工;此前的6月30日,青岛地铁1号线公司总经理也被停职。
据新华社报道,青岛已针对地铁相关问题成立了三个调查组:由专业院士任组长的事故调查组,由市纪委监委、公检法机关等组成的执纪执法调查组,由住建部门、律师、专家等组成的工程质量调查组。
据青岛市应急管理局相关负责人介绍,针对地铁1号线外电源配套工程被举报事件,调查组正在深入开展调查取证工作。工程质量调查组正对参建单位人员进行问询调查,对举报的违法分包问题进行资料调取与查证认定;此外,还对被举报的1.5公里电力排管工程完成了破拆检测。
7月3日,青岛地铁1号线外电源项目中拆除的钢筋。新京报记者 王文秋 摄
尽管官方调查结论尚未出炉,但6月27日-30日,青岛地铁集团连发4则通报,称项目总承包方葛洲坝电力涉嫌违法分包行为,且工程存在质量问题。为此,葛洲坝电力和项目监理方嘉诚公司均被青岛地铁集团拉入黑名单。
7月1日,葛洲坝集团发布通报回应,否认“非法分包”,仅承认项目管理不善。葛洲坝电力称,是永利捷将劳务作业私自再分包,己方于5月20日发现了这一情况,于当天发函要求整改,并在6月5日与永利捷解除了劳务分包合同。
葛洲坝电力还在通报中表示,“为显示央企担当”,会拆除重建已施工的1.5公里电力排管工程。
7月3日,记者在青岛市城阳区春阳路现场看到,远望公司花费两个月建成的1.5公里电力管道正被拆除。沿线的挖机将此前浇筑的混凝土、铺设的钢筋全部挖开,从地下挖出的钢筋随意堆放,扭曲成一堆废铁。
据厦门地铁微博,12月12日晚,厦门地铁2号线吕厝路口物业开发地块施工现场发生塌陷,导致水管破裂,塌陷面积约500平方米。
(记者孝金波)据今日青岛地铁官方微信通报,因1号线塌陷事故失联的工作人员已被找到,已无生命特征。7日,青岛地铁再次通报:7日凌晨4点30分,在中铁十九局承建的1号线胜利桥站事故搜救现场,之前失联的一名地面施工人员已被找到,已无生命体征。
7月4日上午青岛地铁1号线发生塌陷事故,让青岛地铁又引发关注。7月4日,青岛地铁有关负责人回应界面新闻称,塌陷事故大部分跟地质条件有关,与施工质量没有关联。
昨天,央视财经报道了青岛地铁施工方自爆偷工减料的新闻。爆料人透露,与他签订合同的上级公司其实就是一个皮包公司。
据青岛地铁微信公众号消息,近日,有关媒体对青岛地铁1号线外电源配套工程进行相关报道。经初步核实,该工程系青岛地铁1号线外部电力管道配套工程,连接外部变电站与地铁变电站,全长7.7公里。
5月27日下午发生的青岛地铁4号线沙子口静沙区间施工段坍塌事故,5名受困工人已全部被找到,均已不幸遇难。27日17时40分左右,由中铁二十局施工的青岛地铁4号线沙子口静沙区间施工段发生坍塌,当时发现有5名施工工人被困。
青岛地铁集团27日晚通过青岛地铁工程建设指挥部办公室官方微博发布消息:27日下午17时40分许,由中铁二十局施工的地铁4号线沙子口静沙区间施工段发生坍塌,
”青岛地铁1号线2标6工区业主代表刘嘉告诉记者,李秋艳从隧道出来时,满脸满身泥浆,喘着粗气,脸上却透出欣慰和喜悦。一分耕耘一分收获,李秋艳先后获得中铁十七局集团公司“十大杰出女职工”“十大杰出青年”,中国铁建股份公司“劳动模范”等荣誉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