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末的珠海市拱北口岸,通关人流如潮,外面等候乘坐公交车、城轨的乘客排着长龙。拥挤的人潮之中,一名戴着口罩、身材消瘦的中年女性从入境关口缓步走出……
“胡敏,你终于作出了正确的选择。”女子停下脚步,迎面而来的是守候多时的专案组人员。2018年12月13日,涉嫌贪污罪的“红通人员”胡敏入境向广州市纪委监委投案。
日前,广州市南沙区人民法院依法作出判决,被告人胡敏犯贪污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缓刑五年,并处罚金人民币20万元。至此,这项持续7年多的职务犯罪追逃工作终于尘埃落定。
东窗事发 仓皇出逃欲寻法外之地
“我们在口岸接到胡敏时,差点没认出来。外逃多年,胡敏相貌变化非常大,原本的圆脸已瘦削成瓜子脸。”据广州市追逃办工作人员回忆,坐上车后胡敏神经紧绷,默不出声。“你这么多年在外,不容易啊!”专案组人员率先打开了话匣子。
听罢,胡敏再也无法掩饰压抑已久的情绪,除下口罩嚎啕痛哭。回想多年的外逃生活,一边在零售店打工,一边独自抚养两个孩子,父母年逾八旬却无法赡养,母亲因为癌症大手术,也不能在旁陪护。如今,逃亡生活终告结束,多年的苦楚和压力,全在这一刻得到释放……
说起胡敏,有一个人不得不提——胡敏的丈夫谢庆阳。2005年至2009年期间,谢庆阳供职于广州某国有职业介绍所,提供涉外劳务资源咨询与管理服务。“2005年,受机构改革影响,谢庆阳的收入大幅减少,心理上的失衡使他走上违纪违法的道路。”专案组人员介绍,时任总经理的谢庆阳利用职务便利,通过虚构中介公司及伪造合同等手段贪污巨额公款。
当时,胡敏深知谢庆阳的行为涉嫌违法犯罪,也曾有过激烈的内心挣扎,但最终还是沦为丈夫的帮凶。据统计,胡敏协助谢庆阳贪污公款人民币652万元。
不久案发,谢庆阳被立案查处,最终身陷囹圄。胡敏为躲避法律制裁,携两个孩子仓皇出逃境外。2011年11月,国际刑警组织对胡敏发布红色通缉令。
织密法网 异地追诉挤压生存空间
“当时受人力、技术、政策等限制,关键性证据难获取,对胡敏的追逃工作一度陷入僵局。”提起该案,广州市追逃办工作人员十分感慨。监察体制改革,为追逃工作装上新的强力“引擎”。胡敏案移交广州市纪委监委办理后,广州市追逃办迅速组建精干追逃专班,全面收集资料,理顺工作思路,全力开展对胡敏的追逃追赃工作。
“通过扎实工作,我们查明了胡敏的外逃去向,尽管多次隔空规劝,但是胡敏并不愿主动投案。而且其藏匿地与我尚未签订引渡条约,无法将其引渡回来。”专案组重新审视案件,很快排查出胡敏在藏匿地实施了部分犯罪行为,按照犯罪地管辖原则,当地执法部门对此案也有管辖权。
“可以推动异地追诉!”在中央追逃办大力支持和广东省追逃办直接指导下,广州市追逃办迅速调整追逃策略,通过国际司法协助途径,有效获取胡敏在藏匿地的大量信息。同时,专案组还查清胡敏利用地下钱庄跨境转移赃款等犯罪事实。
一张对胡敏境内劝返与境外追诉同步推进,形成两头围堵、极限挤压的强大法网已然织就。
亲情感化 “狱中人”劝诫促其迷途知返
促使胡敏主动投案的重要因素之一,是来自丈夫谢庆阳的规劝。2010年,谢庆阳因为贪污罪被判处有期徒刑15年,尽管谢庆阳已服刑多年,但夫妻二人并没有离婚。
“谢庆阳曾经提议胡敏离婚,重组家庭以便照顾孩子,但是胡敏一口拒绝。夫妻二人感情很深,这可以作为劝返的突破口。”广州市追逃办工作人员表示。2018年8月23日,国家监委等五部门联合发布《关于敦促职务犯罪案件境外在逃人员投案自首的公告》,成为劝返工作的“启瓶器”。
“这是最大限度争取从宽的机会。”专案组赴监狱向正在服刑的谢庆阳宣讲《公告》,通告胡敏境外涉罪面临的不利情形。终于,谢庆阳放下心结,通过电话向胡敏转达了相关政策精神,规劝妻子主动投案,争取宽大处理。
一时间,“法网”“情网”同时铺开。在政策攻心、法律震慑和亲情感化之下,胡敏逐步解除内心的抗拒警戒,并最终选择主动投案。
到案后的胡敏向专案组坦承了自己从最初防备畏惧、到中途怀疑犹豫、直到最后释然信任的心路历程。胡敏通过出售房产筹措资金,退缴了全部652万元人民币赃款,谢庆阳被判处的罚金也悉数执行到位。
庭审结束后,胡敏向专案组人员由衷表示:“这对我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果,谢谢你们!”
“胡敏是广州市区两级监委成立后追回的第一个‘红通人员’,是监察体制改革制度优势转化为治理效能的生动体现和成功实践。”广州市追逃办有关负责同志表示,“该案取得人赃并获、罪罚兼备的良好效果,实现了政治效果、纪法效果和社会效果的有机统一。”(广州市纪委监委 陈頔 侯翔宇)
编者按:2019全国两会期间,人民网理论频道特邀中央党校(国家行政学院)研究员胡敏担当评论员,首次打造一档通俗理论脱口秀节目——“胡敏说两会”。这里我衷心感谢人民网开设《胡敏说两会》节目,携手春天的盛会,也感谢人民网的读者朋友们批评建议,期望来年再相约。
编者按:2019全国两会期间,人民网理论频道特邀中央党校(国家行政学院)研究员胡敏担当评论员,首次打造一档通俗理论脱口秀节目——“胡敏说两会”。服务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是时代、也是人民政协制度赋予各级政协组织和广大政协委员的历史责任和神圣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