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象新闻

■特约评论员 柴时

12月22日，周末，美团外卖配送员陈某坐在一个超市的柜台上，染着鲜血手指上夹着一根烟。很难揣摩，杀人后的陈某，到底有着怎样的心理活动，不过在他冲向商场护栏的瞬间，可以确定的是，那一刻，他抱着的是必死的决心。

难以统计，这是发生在外卖小哥群体内的第几起自杀、杀人事件。一个杀人犯的极端行为或许可以视作偶然，但是当极端事件频发，这背后展现出来的，必然是一个职业群体的心理积郁与崩溃。这或许，与美团等平台不完善的赏罚体制有关。

现在美团的赏罚制度几乎可以称得上是顾客对配送员的单方面惩戒。外卖在配送过程中，难免会受到天气、交通、环境等多种不可控因素的影响，但是平台只看结果，一旦超时、一旦差评，外卖小哥就要被扣钱，这一扣，则往往需要外卖小哥跑数十单才能弥补，而外卖小哥如果想申诉，几乎没有什么有效通道。在这种一刀切式的赏罚考核体系中，怎么避免“冤假错案”？在这种不对等的对话体系中，个别“哑口无言”的外卖小哥又怎么可能不会用一种更激烈的方式去表达自己的怨愤？

平台是不会“教唆”某人去杀人，但是却极有可能会因为自己粗暴的管理制度、考评设计，成为滋生暴戾的土壤。2019年，是美团得意之年，股价暴涨、跻身互联网三巨头、Q3多赚4亿元……这飞速的发展背后，一面是美团的速度崇拜，一面是考评的以罚代管。

有媒体统计，每季度仅美团平台对外卖员的罚款就是一笔“天文数字”，我们不好揣测这算不算得上是平台另一种隐性的创收途径，但是谁又能保证，那些挥向底层劳动者的镰刀会不会伤到自己。

另外，请相信，我们都不只是孤零零碎裂的雨滴，不论你飘落在怎样的黑夜，总有人爱着你，总有雨滴会与你汇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