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犸新闻·东方今报记者 朱久阳 萌友 孙朋辉
深冬时节,河南南阳农村已经是零下的气温,早上6点天刚蒙蒙亮,当人们都还在赖床,而此时在方城县券桥乡集镇上,一位身材瘦小的老婆婆肩上背着一个编织袋,顶着寒风徒步行走,她将路边每个垃圾桶都仔仔细细翻个遍,把别人丢弃的饮料瓶、废纸箱,只要能卖钱的东西全部装进袋子带走。
老婆婆叫徐书梅,在2018年7月份,她的孙子牛志升被确诊为噬血细胞综合征,目前在郑州大学第一附属医院住院化疗,医生说后期要做造血干细胞移植才能保住孙子的命,68岁的徐书梅理应在家安享晚年的年纪,如今却不辞劳累。寒冬腊月天跑遍大街小巷捡废品,“来晚了就被别人捡走了,虽然换不了太多钱,但我只想让孙子能活着。”徐书梅说道。
徐书梅是南阳方城县人,她家住在离集镇5里路的龙王庙村,家人世代务农。一家人靠着家里的八亩地为生,农闲时丈夫和儿子牛建平会去建筑工地干点零活补贴家用。平日里一家老小省吃俭用,现如今大孙子牛帅也考上了洛阳理工大学,生病的是徐书梅最小的孙子。在农村一家人日子过的虽苦,却也有着阖家团圆的幸福,然而一家平静的生活被小孙子的一场大病所打破。
2018年7月29日,孙子牛志升突然出现不明不白地高烧,在乡卫生院吃药、打针都不见好,儿子牛建平急忙带孙子到县人民医院检查身体,做了一系列检查后怀疑是血液病,医生建议去省级医院再做近一步确诊。牛建平夫妻俩又辗转带儿子来到郑州大学第一附属医院住院,经过抽血化验、骨穿和淋巴结活检,结果出来吓傻全家,孩子最终被确诊为难治性EBV感染性噬血细胞综合征。
“这个病死亡率极高,必须得做造血干细胞移植手术,但成功率只有50%,费用大概需要60多万。”医生介绍说。随后,医院通过专家会诊制定出了方案,化疗期大概需要一年时间,然后再做造血干细胞移植手术。不及时治疗的话危及孩子的生命,牛建平昏昏沉沉忍着心痛签了化疗同意书,2018年8月9日牛志升开始了漫长的化疗之路。
牛志升胳膊上被植入粗大的化疗专用PICC针管,每天都要输十几个小时的化疗药物,定期做各种抽血检查,牛建平夫妻俩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恨不能替孩子受这份罪。想到后期儿子的身体会更加虚弱,还要面临着消瘦、掉发和各种感染,夫妻俩心如刀割,彻夜难眠,但又不得不面对这残酷的现实,只能每天在心里祈祷孩子的病可以快快治好。
然而天不遂人愿,牛志升的化疗过程并不顺利,期间因为化疗感染,病危通知书下了好几次,几度在生死边缘徘徊。一年来,牛志升前前后后经历了10几次的化疗,受尽了病痛折磨,终于看到孩子病情有些好转时,2019年9月10号,志升又开始高烧,去医院检查之后,医生说是病情复发和肺部严重的真菌感染,随即安排住进重症监护室,这次想要保住孩子命只能尽快做造血干细胞移植。
听到这个晴天霹雳的消息,一家人懵了。一棒子又把孩子打回了“原形”,牛建平整个人瘫倒在地,怎么也不愿意相信这个结果。他心疼牛儿子已经备受煎熬了一年,一年来频繁的抽血化验和输液在孩子手臂上留下了密密麻麻犹如黑痣的针孔,原本活泼开朗的孩子现在变的沉默寡言。儿子生病以来,家里已经花去40多万元,早已掏空了这个本来就不富裕的家庭,要从头再来牛建平无法接受。
幸运的是,经过医院努力在中华骨髓库找到了全相合的捐献者,这让一家人又看到了希望,但随之而来的巨额手术费用让一家人陷入困境。医生说移植手术费加后期抗排异治疗费大概需要60多万,对于牛建平一家人来说就是一个天文级的数字。牛志升听说奶奶为了给他筹钱治病每天去街上捡废品,哭着说不治了要回家,想着这么懂事的孙子,奶奶徐书梅经常忍不住泪流满面。
如今,村里为徐书梅办理了低保,但孙子牛志升生病以来,徐书梅和老伴儿的身体也消瘦了许多,本就节俭的老两口,现在为了孙子连菜都舍不得买,徐书梅为了能给孙子筹些医疗费,每天天不亮就出去捡废品。牛志升的父亲牛建平如今在家靠打零工仅能维持一家人的开销,没有其它稳定的收入来源。
“我晚上择干辣椒,一斤一块钱,一天能择三十斤左右。”徐书梅介绍说。一天仅休息4个小时的徐书梅知道她挣的这些钱是杯水车薪,但她还是坚持做,她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不想眼睁睁地看着小孙子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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