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都是扫马路,封城后,我们是第一批去协和医院西院,在病房里做保洁的。”
2月9日刚被轮换下来的环卫工张春香回忆说,“穿上防护服呼吸非常困难。一次进去要4个小时,中间不能喝水也不能上厕所。”除了呼吸困难、行动不便外,环卫工人们还冒着被感染的风险,前往医院、隔离点、方舱医院等地清运生活垃圾。
“疫”线战场上,当橘色的环卫工服套上了白色防护服,显得格外鲜艳!
收集处理废弃口罩的环卫工。 肖勇 供图
每天捡废弃口罩约2万个
被疫情改变的,还有同样是环卫工的邬建波。
凌晨5时,家住武昌的邬建波起床了,这比平时要早一个小时。以前卖早餐的商铺早就关门了,他得自己煮挂面。“我尽量多吃一点,这样才能扛到中午。”匆匆吃完,他便骑上电动车赶往单位。
“他是我们突击队里住得最远的,将近20公里。”2月11日,经济技术开发区市政环卫公司部门经理肖勇向人民网记者介绍说,“我们要求大家7点到岗。实际上,他们必须6点40分左右到。因为作业之前比平时多了消毒的环节。给人消毒、测体温,给车辆消毒。而且,每个人还要穿防护服。一环压一环,所以小邬必须5点就得起床。”
邬建波是该公司清运部门16名突击队员之一。7点一过,邬建波就开着环卫小车出发了。他和同事负责辖区内所有废弃口罩的收集与清运。一台大型垃圾车带着4台小车,在辖区巡逻。
“收集废弃口罩,风险还是蛮高的。所以公司对我们有严格要求,比如上岗前必须穿好防护服,要求操作既快又稳,不许废弃口罩落地,要快拿快放。”邬建波对记者说,“我们每天每台车能捡废弃口罩5000多个。”
工作中的邬建波。 金雨蒙 摄
据悉,4辆小型垃圾车不停地在武汉经济技术开发区分头巡逻,见到废弃口罩就及时清理,然后集中到大的清运垃圾车里后,直接送往近50公里外的武汉东西湖区新沟焚烧场。
“我们平均每天要收集清运废弃口罩约2万个。大概算了一下,1万个废弃口罩有40多公斤重。”肖勇说,“我们这个开发区,还包括汉南区(二者2014年合并),面积太大。现在因为疫情防控,垃圾不能中转,所以由我们的垃圾清运车直接送往处理厂。从巡视辖区到处理厂往返,每台车每天要跑200多公里。”
据了解,武汉经济技术开发区位于武汉市区西南,规划控制面积489.7平方公里。“整个开发区,一共设有垃圾清运点位100多个,我们都要跑遍。”肖勇说。
16人“特别”突击队
张春香是最先进入重症隔离病房保洁的16名突击队员之一。“他们要负责定点医院住院部、方舱医院等日常保洁、垃圾收集、清运。”肖勇介绍说,“现在病人剧增,餐厨垃圾、废旧餐盒的收集转运量也特别大,他们现在三餐都在病房,运完垃圾还要拖地、消毒。”
而小邬所在的清运部门突击队,也是16名队员,负责承担经济技术开发区4家定点医院、十几个医学观察的隔离点、武汉体育中心方舱医院生活垃圾,以及辖区内所有废弃口罩的清运工作。
“两支队伍都是16人,这完全是一个巧合。”肖勇介绍,该公司原本有100多台垃圾清运车,目前条件下能值班的有8台车,每台车必须有2人。因此,清运突击队也正好16人。
“我是1月23日封城时接到的命令,要迅速组建突击队。” 肖勇回忆说,当时大部分员工已经休假回老家过春节了,“我在公司的群里说了一下疫情形势和公司情况,让大家结合自身实际情况,自愿报名。家在武汉的、还没来得及走的人全都踊跃报名。让我非常感动。”
“他们最大的60多岁,最小的30岁左右。这是一支平均年龄在四五十岁,文化程度并不高的突击队,但关键时刻他们非常有觉悟、有担当。”肖勇说,“报名时,我们还想劝退好几个年岁大的,因为他们是易感人群。但他们说,人手太少 ,坚持留下来。”
此外,这还是一支党员“挂帅”的环卫突击队。总经理兼党支部书记张伯文与肖勇,从除夕至今一直是无休模式,和每名突击队员战斗在一起。“我们是共产党员,疫情防控,责无旁贷。”他俩说。
正在协和医院西院作业的环卫工。 金雨蒙 摄
“等我能回家,儿子孙子也回部队了”
随着一声巨响,压缩式垃圾车的挂斗缓缓降落。站在一旁操作的是司机张祥贵。
正在协和医院西院作业的环卫工 金雨蒙 摄
“除了5台垃圾车专门收集清运废弃口罩外,我们有3台大型压缩式垃圾车专门清理转运这些定点医院、隔离点、方舱医院的生活垃圾。”肖勇介绍说,“算下来,每天我们要清运3—4吨生活垃圾。”
“这与平时工作没太多不同,就是多了戴口罩和穿防护服。穿着防护服特别闷,一动就是一身汗。不过,我现在掌握技巧了,早上我出门的时候少穿点,这样就好一些。”2月11日上午,51岁的张祥贵对记者介绍说。
“他现在独自在武汉,老伴儿提前回家过春节了,都没人给他做饭吃,同事们每天给他轮流带点饭。”肖勇介绍说,“张祥贵原计划是除夕前一天动身的。今年春节前他儿子一家三口从某舰队回家探亲。他接到消息的那几天,欢天喜地的,笑得合不拢嘴。结果,疫情爆发后‘封城’了,他没走成。”
“我两年多没见到他们(儿子和孙子)了,蛮想他们的。”张祥贵说,采访中,他始终不肯多说,只是表示:“都是我应该做的。”
“等疫情结束,我能请假回家的时候,他们也回部队了。” 张祥贵说,“不过,现在武汉有难处,一切等忙完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