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周末晚七点半,奥华都在浙江永康西站唱歌,妈妈为他拍摄视频发布到网上。新京报记者 解蕾/摄
短视频兴起以来,不少孩子揣着天赋找到了“舞台”。很多孩子就像钟美美那样,是因兴趣而创作,可也有孩子搞直播、拍视频是为了“养家”。
据新京报报道,浙江永康,12岁的少年舒奥华因为“很会唱歌”,成了小有名气的主播。他每天过着争分夺秒的生活,除了在学校完成学业,还要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时间来练习发声,为晚上的直播做准备。
他在某直播平台拥有170万粉丝,直播的收入成为一家人主要的收入来源,因此而成为家里的“顶梁柱”。
实际上,近期以来,舒奥华及其家人一直处于舆论的风口浪尖。
八月底,一部名为《正在连接》的纪录片在某社交平台发布,其中第三集《少年》讲述的就是舒奥华的故事,此后“12岁少年直播赚钱养家”就上了热搜。
“信用卡还不上,妈妈是要坐牢的”、“再累也要直播,得赚钱。累不怕,没有钱才是最可怕的”……这是从舒奥华口中说出的话。
不少网友据此认为,父母让他在过小的年纪就承担了本不应属于他的重任,还有些人将这种行为叫做“家庭PUA”。
太多的评价,都是基于“旁观者视角”。那将视角切换到当事人自身,12岁少年直播养家,又该怎样看待?
▲晚上八点半,奥华在家里直播,应直播间粉丝点歌唱黄梅戏《女驸马》,一人饰演两角。新京报记者 解蕾/摄
“来钱快”的直播助长了家人的欲望
纪录片播出后,舒奥华赚钱为妈妈还信用卡、给哥哥生活费、给叔叔买手机、“想哭但是藏在心里面”这些细节,引发诸多网友不平,不少网友在社交平台发表了指责其父母利用孩子赚钱的言论。
与之相比,新京报这则《直播间里的12岁少年》呈现的内容更为平衡,视角更为全面。
比如,清贫是舒奥华家庭长期以来的底色,甚至因为养不起,舒奥华刚一出生就差点被送走,上学后学费也经常拖欠;
比如,父母也并非完全好吃懒做,64岁的父亲至今仍靠打零工为生,离异后妈妈也曾经靠做酒店餐饮、乐队演出来抚养孩子;
又比如,作为12岁的孩子,舒奥华一方面确实有累到想哭的时候,但另一方面极度懂事,为自己能养家而骄傲自豪,也因为母亲遭遇恶评而心疼。
将两者拼凑起来,或许仍未必能百分百还原舒奥华一家人生活的全貌,但也难免让人发出“这就是人生 ”的感慨。
2015年,舒奥华的妈妈与朋友们组成了一支民间乐队,接些商演维持生计。刚满七岁的舒奥华耳濡目染,喜欢上了唱歌,在展露了极高的天赋后,开始与妈妈一起演出挣钱。
因为“一场演出是二百,我去了就能多给二百”,不管路途再远再苦,舒奥华都不说不去。
考虑到这些,虽然如今的直播挣钱养家惹人非议,但是就像一些网友所说的,如果不是直播挣钱,或许等待他的只是失学、跟着妈妈走南闯北挣钱,这样对他就真的好吗?
▲纪录片截图。
对于像舒奥华这样有天赋的孩子来说,直播为他打开了两扇窗,其中的一扇面向光明——极大的改善了他的生活环境,为他的家人带来了可观的收入、不小的知名度以及粉丝的关爱;另外一扇却晦暗不明,而其中家人日渐膨胀的欲望,或许就让他承担了本不该属于他这个年龄的重担。
这也是此事让舆论纠结的地方。虽然一向穷困,生存的技能和质量比较低,但包括妈妈在内的家人,其实也并非全无自食其力的能力。但是,这种能力相比来钱快且多的直播,显然不值一提。
当家人们日渐习惯了这种“爱的供养”,对于孩子所要承担的压力和重担,还真的有心思顾及吗?
说白了,直播作为一种技术和平台,当然没有原罪,但是一旦家人的欲望被助长了一分,那舒奥华未来失控的风险也就多了一分。
某种程度上,舒奥华跟家人面临的选择题,不是“不直播就饿死VS直播才能活”,而是“不直播生活水平相对较低VS直播能改善生活”。
▲直播前,奥华在奋笔疾书,尽快完成当天作业。新京报记者 解蕾/摄
别用孩子的天赋来解决成人的困顿
万幸的是,生于贫困的舒奥华不仅有唱歌的天赋,自我成长的能力也极强。
面对中考失利打游戏颓废的哥哥,他会说“你不吃过苦,不经历过风雨哪能见到彩虹”;他还清醒地意识到“一定要好好读书、赚钱,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只有你有本事了,才能去挑工作。”
他才12岁,能有如此通透的认识,让人欣慰。
但是,他也才12岁,这意味着,他还未达到树立健全人生观价值观的年龄。无论是网络世界的复杂不堪,还是过早进入成人世界,都让人对他的未来忧心。
可以想象,当某一天他的直播从兴趣驱动变成商业利益驱动,他从纯爱好者变成直播产业流水线上的螺丝钉,他恐怕也会有更多的身不由己感。到那时,他想唱就唱,不想唱恐怕也得唱。
在网上,这事在激起许多“童年消逝”等相关讨论的同时,也引发了“该不该利用孩子的天赋赚钱养家”的争论。
依我看,在舒奥华家里并不宽裕的情况下,指责他过早地进入偏成人化的直播产业领域,或许有些站着说话不腰疼。可不要过度地依赖孩子的能力去养家,却是底线。
在不影响受教育的基础上,让孩子顺应兴趣唱唱歌,顺带着实现了些许收益,或许无可厚非。可把孩子当赚钱工具,超出了“非利用”层面,那就过了。
说起来,从“拍照童模遭妈妈踹”再到如今的舒奥华,在网络时代新场景下如何加强儿童权益保护,如何避免孩子异化为家长赚钱的工具,近年来屡屡成为公共舆论场讨论的议题。
▲纪录片截图。
不可否认的是,网络平台也是未成年人自我展示、发挥创新能力的重要渠道,但直言不讳让孩子成为养家的顶梁柱,甚至让他不想唱时也得唱,抛开侵犯未成年人合法权益的法律定性不谈,至少暴露了成人的“缺位”。
这倒不是说,要否定掉这家人“自救”的机会、将他们拽入更困厄的境地。他们的家庭困境,或许也该得到公共救济层面的关照。该有的纾困不能少。
但一码归一码,公共救济补位是一个层面的事,能否保护孩子、让他们免于童年“被消逝”的境遇,则是另一个层面的事。
进一步而言,无论何时,孩子的天赋和能力,都不该被父母用来解决面对生活的乏力。
别让舒奥华们独自苦撑,别以懂事为由制造孩子的童年“被消逝”,原本也是网络时代儿童保护的应有之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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