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志新 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美国研究所副研究员、博士
2020年美国总统选举投票已经结束一个月,对于此次选举的反思已经开始。或许特朗普始终不能释怀的是,他比2016年筹得更多的竞选捐款,甚至得到更多的普选票支持,但仍然不能成功连任。从这个意义上讲,美国大选已经成为烧钱的政治游戏,而普通民众在其中的发言权越来越小。
毫无疑问,美国的选举政治实质上是围绕金钱的政治游戏。尽管有学者指出,民主选举本质上是候选人的个性与观点之争。但是,选举中让普通民众了解候选人的唯一途径,却是后者发出的信息能够有效传递到选民。而要做到这一点,需要候选人花费大量金钱,用于打广告、创建和营运网站、雇佣工作人员、举行集会和见面会,乃至邀请媒体报道等。所以,虽然筹款最多不一定能保证候选人最终获胜,但筹不到款或者资金链断裂的参选人不可能在选举中走到最后。
事实上,逐年递增的选举花费证明美国的选举正在异化。
2012年大选时,美国民主党与共和党参加总统初选的入门费用已经高达1亿美元,而当时两党候选人总共筹集的竞选经费已经超过23亿美元。其中,民主党和奥巴马共获得捐款11亿美元,共和党与罗姆尼获得11.8亿美元,这是美国史上两党候选人首次募款双双超过10亿美元。
到2016年大选,希拉里·克林顿与特朗普的竞选花费加上国会选举的费用已接近70亿美元。这其中,希拉里和民主党筹款13亿美元,而特朗普与共和党仅筹款7.95亿美元。希拉里虽然获得史上罕见的巨额政治捐款,但是仍在大选中败落,这成为她选后始终“意难平”的重要原因。
那么2020年的大选呢?根据美国媒体不完全统计,今年两党候选人的选举花费预计超过140亿美元,为2016年大选的2倍和2008年大选的3倍。美国联邦选举委员会(FEC)网站统计,截至10月14日,特朗普竞选团队收到竞选捐款6.01亿美元,拜登团队收到竞选捐款9.52亿美元。此外,民主党总统参选人迈克尔·布隆伯格筹得竞选资金11.21亿美元,值得说明的是,布隆伯格此次竞选纯属自掏腰包,数据显示,他自己拿出的竞选资金为10.89亿美元,而别人的捐款仅为3千万美元。布隆伯格今年的参选纯属“为太子陪读”,起初雄心勃勃,最终仓皇败落。
除去竞选花费的不断攀升,两党候选人相互“扔泥巴”、进行人身攻击也成为舆论诟病“美式民主”的原因之一。按理说,双方的天价花费应当用在介绍个人的政策理念与主张上,使得选民更好地了解候选人,以便投下手中“神圣一票”。然而,美国大选中负面广告的份额从上世纪60年代起就持续攀升。新世纪以来由于两党对立加剧,在平面媒体和互联网上的负面广告来势更加凶猛,经常以抹黑对手或含沙射影地污蔑竞争对手为主。
《华盛顿邮报》报道,在2016年大选中,希拉里花了1.2亿美元攻击特朗普,而特朗普则花了3.76亿美元反击。数据显示,今年8月拜登阵营在电视广告上支出6550万美元;与之相对,特朗普阵营仅在总统的脸书账号广告上就支出440万美元,同时还投放1300万美元的谷歌广告。但据称,2020年美国总统选举广告中约一半是负面广告。
有学者认为,近年来美国大选中小额捐款的增多意味着美国民主得到改善,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小额捐款的增加看似使得利益集团对美国选举的影响力减弱,但实际上为两党候选人捐款最多的人高度集中在少数富裕阶层,而他们也最终成为新政府政策的直接受益者。
“美国响应政治中心”数据显示,2020年大选中,拜登获得的政治捐款中,小于200美元的小额捐款仅占38.8%,而超过200美元的大额捐款则超过61%。同样,特朗普获得的小额捐款也仅占总额的45%,而大额则占54.7%。
哈佛大学教授劳伦斯·莱斯格(Lawrence Lessig)曾以2012年的大选为例,说明能够无限制地筹集竞选资金的“超级政治行动委员会”(SPAC)的出现,已经使选举从“为民众服务”异化成“为权贵服务”。当年,小额捐款的总数仅为SPAC筹款的60%,而132位大额捐款者对选举结果的影响力超过50%。在这种情况下,谁花的钱多,谁的声音就更大,而普通民众的发言权却被忽视,金钱政治的弊端在此暴露无遗。(责任编辑:郭素萍)
眼下距离美国大选投票日已不到10天,共和、民主两党总统候选人仍在关键“摇摆州”做最后冲刺。” 美国政治专栏作家伊丽莎白·布吕尼希指出,选举背后的“暗钱”操控以及针对有色人种和穷人的欺压,劣迹种种,“美国选举中的不公平已经存在很久了”。
中国人权研究会26日发表《金钱政治暴露“美式民主”的虚伪面目》文章。富豪索罗斯向“美国优先行动”捐款600万美元,而对冲基金管理人托马斯·斯泰尔更向支持希拉里的超级政治行动委员会提供5700万美元捐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