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版念斌案”?
申诉被驳回后,吴春红失去了信心。吴莉莉记得,2013年,她去监狱会见父亲的时候,父亲说,“在家照顾好家人就行,别给我喊冤了,我这辈子就这样了。”然后,大哭起来。
▲ 自吴春红深陷囹圄后,家中已无人居住。新京报记者 赵凯迪 摄
直到2014年8月份,吴莉莉看到念斌被宣判无罪的新闻,她觉得父亲“有救了”。她说,这两个案子太相似了,同样是“投毒案”,同样经历了多次重审。她觉得念斌能平反,父亲也能。
李长青律师告诉新京报记者,2017年,吴春红已经在监狱服刑8年,但仍拒绝认罪、拒绝减刑,说“如果不洗清这个冤屈,宁可死在里面”。经过阅卷、现场勘查,李长青和金宏伟认为此案疑点重重。
法院认定,吴春红使用“闻到死”,在王战胜厨房的面粉里投毒。但金宏伟律师提出,侦查人员在吴春红家中,没有提取到任何鼠药或鼠药包装。“非常讽刺的是,本案证据中,两份鼠药鉴定,竟是从两个案外人家中提取,鉴定结果为含有毒鼠强成分。这种鉴定被放在案卷中,可想见当年办案之粗糙。”
此外,金宏伟提到,“毒鼠强”具有可长期存留的特性,只要裤子中沾有“毒鼠强”,即便水洗,还是能够检测到。“用裤子被洗了,来解释没有提取到‘毒鼠强’,是解释不通的。所以,原审未能证明吴春红于案发当日接触过‘毒鼠强’。”本案中,吴春红提到的马达轮,也没有证据证明其存在。
李长青将此案称做“河南版念斌案”,“被害人到底吃了什么中毒,没有检验;投毒物几经变化;投毒现场没有任何与吴春红有关的证据;吴春红的有罪供述,是投毒的唯一直接证据。”
2016年6月3日,吴春红向最高人民法院提起申诉,请求宣判其无罪。诉状中,他提到,本案口供系刑讯逼供、诱导。“刑讯逼供是真实的,在进看守所时,狱友王宝通看见过我身上的伤。在试听资料中,说我表情自然,语言流畅,我是被逼无奈的,上级并没有看到,试听资料前的情形是什么样子。一是怕再受刑讯,二怕不按照他们说的去做,把媳妇抓来受屈。”
只希望检察院、法院,给一个结果
2018年5月2日至10月5日,吴莉莉将申诉状、判决书等43张资料,复印了312份,邮寄到中央政法委、司法部及省市相关部门。
期间,商丘中院打电话,让家属过去了解情况。“第一次,他们把我说的原审关键性问题都做了笔录。第二次再去,他们就说愿意法律援助我们几万块钱,但是我们以后不能再申诉了。”吴莉莉说,为此,奶奶和他们大吵一架,说:“给金山银山我们都不要。”
直到10月3日,吴莉莉收到最高人民法院的再审决定书。逐字逐句读完,看到“吴春红犯故意杀人罪的证据不确实、不充分”、“指令河南省高级人民法院对此案进行再审”的字句后,她躲到角落哭了起来。案发14年,吴春红的家属一直在等待这个时刻。
吴春红的父亲回忆,案发前,吴春红老实肯干,有手艺,干木匠活一个月能挣上1000多块钱。“那时候挣得不算少了,当时还不兴打工,村里同龄人都在家种地,有的连自己都养活不了。”
现如今,村民大多盖起二、三层的楼房,但吴春红家还保持14年前模样,土院子、破平房,院子里的带锯,也锈得没办法再用了。
吴莉莉觉得,真的假不了,她相信总有一天,父亲能够平反,像聂树斌、念斌一样。“我们倒霉了这么多年,总该幸运一次了。”
同样在等待的,还有王战胜的家属。14年过去,王战胜一家仍未从丧子之痛中走出来。2018年10月10日,记者来到王战胜家,当透露采访意图后,其妻子拒绝了记者采访,她表示不关心吴春红案是否再审,法院、检察院会还他们一个公道。
2018年10月12日,新京报记者分别联系了民权县公安局及商丘中院。商丘中院相关负责人称,案件已经决定再审,不方便对此案发表过多意见。截至发稿,民权县公安局未作出回应。
新京报记者 赵凯迪 编辑 曹林华 潘佳锟 校对 陆爱英
两个月时间,上百条宠物犬离奇死亡,且症状一致、死法痛苦,这引起了大连市许多宠物犬主人的警惕。兽医 赵英志:成人可能问题不大,但是如果是儿童肯定会出问题的,因为儿童体重小,这种药吃一片可能就出问题,这种药都应该是处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