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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洛阳伽蓝记》记载:后魏自太和迁都以后,国家殷实,库藏盈溢。一日,胡太后赐百官负绢,要求量力自取,大多朝臣亦能称力而去。唯有章武王元融和陈留侯李崇,因扛得太多而蹶倒伤踝。太后不与两人,责其空手回去。而侍中崔光只取两匹,太后诧异问之,对曰:“臣有两手,唯堪两匹,所获多矣。”众臣服其清廉。

故事中,大多人量力而行,“称力而去”。元融和李崇贪心不足,想要“挑战自我”,最终沦为笑柄。而崔光本来有力量多拿,却仅仅取了两匹,真的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力量所及,多拿一两匹绢,做一身新衣服或卖了换几顿酒钱,无伤大雅。“家有黄金万两,食不过一日三餐;家有广厦千间,卧不过一榻之地。”道理人人都懂,但要真正落实到行动,却未必都能做到。崔光用“两只手只要两匹绢”,为我们上了一堂生动的教育课。面对眼前的利益不动心,行止有度,值得党员干部学习,党员干部当涵养“两只手只要两匹绢”的自觉。

曾国藩所说:“勤、廉二字看似平浅,实则获上在此,信友在此,服民亦在此,舍此二字,上司即偶然表盼,亦不能久;欲求寅僚之敬佩,百姓之爱戴,即袭取于偶然,亦不可得矣!”即使崔光多拿几匹绢,也名正言顺不犯法,但他能始终保持淡然,的确令人感佩。我想,崔光离开的时候,脚步一定是轻快的,表情一定是从容的,而元融和李崇,一定是羞红了脸蛋,无地自容的。

“辞金者,取其廉慎也。昔子罕辞玉,以不贪赃枉法为宝;杨震辞金,以四知为慎。列前古之清洁,为将来之龟镜。”东汉时,杨震在赴任途中经过昌邑时,昌邑县令王密山来拜访他,并怀金十斤相赠。杨震说:“故人知君,君不知故人,何也?”王密没听明白杨震的责备之意,说:“天黑,无人知晓。”杨震说:“天知,神知,你知,我知,何谓无知?”王密这才明白过来,大感惭愧,怏怏而去。

宰相之杰张居正整顿吏治、厉行节约。他儿子回江陵应试,他吩咐儿子自己雇车;父亲生日,他吩咐仆人带着寿礼,骑驴回里祝寿。早在内阁混斗、自己政治生命岌岌不保的时候,写过一偈:“愿以深心奉尘刹,不予自身求利益。”

东汉到北魏到明朝,杨震、崔光与张居正,跨越时间与空间,联袂在中国历史上演绎了同一个主题的两个故事。党员干部特别是领导干部手中往往掌握一定的权力,不仅要主动接受组织、制度的监督,而且还要不断加强自律,做到台上台下一个样,人前人后一个样,尤其是在私底下、无人时、细微处,更要如履薄冰、如临深渊,始终不放纵、不越轨、不逾矩。我想,“两只手只要两匹绢”就是自律的美丽注脚。

从前有一个人将装满酥油的瓶子放在阁楼上,但是却没有把封口牢牢盖紧。一只老鼠闻到香味钻进瓶子里,每天不停地偷吃酥油,吃着吃着,老鼠的身体一天一天的肥大,胖到没办法从瓶口出去。后来,老鼠因为贪心,付出了难以承受的代价。

贪如火,不遏则燎原;欲如水,不遏则滔天。“两只手只要两匹绢”,是利益面前的拒绝,是名利面前淡然,是做人做事的从容,是正道直行的大气,是党员干部需要涵养的自觉……

(白文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