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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目的地

 □大河报·大河客户端记者李晓波李曼文图

 “我们现在已到张掖了,预计明天就能赶回伊川。”昨日,当大河报记者联系上伊川县救助管理站站长刘志强时,他和几名同事已经将新疆籍流浪人员张虎(化名)送回了他的老家——新疆维吾尔自治区的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这次回家,也是张虎离开家乡20多年后首次回到家乡,而这从洛阳市伊川县开始的3000多公里回家路,竟是从一个小小的求助电话开始。

 流浪汉流落伊川

 “事情发生在10月12日晚上大概6点半,虽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但是办公室里还有不少同事在加班。”伊川县救助管理站站长刘志强告诉记者,当时一位热心市民拨打了办公室里的求助电话,说有一名疑似流浪人员坐在伊川县城某酒店门口。

 接到电话后,刘志强立即与两位同事赶往该地点,看到一位中年男子独自坐在路边的人行道上,精神状态看起来也不太好。经过几次沟通尝试,刘志强发现该男子并不能顺利交流,在征得男子同意后,刘志强和同事将该男子带到救助站。

 当晚在救助站内,工作人员帮助男子洗漱并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在吃过热汤热饭后,男子逐渐开始与工作人员有了最基本的交流。“他也不是智力问题,就是可能因为又累又饿,特别没有精神,无法正常沟通。”刘志强说,在与男子的沟通中得知他有高血压,救助站工作人员立即到药店买来了降压药物,吃过药后男子的状态明显有了好转。

 “一般这样的流浪人员进入救助站后,我们都会对他们进行例行的安全检查工作。”刘志强告诉记者,在对男子例行检查时,在他随身的背包中发现他的身份证和户口本。身份证和户口本显示,男子名叫张虎,家在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若羌县若羌镇。

 从张虎的家乡到伊川县城跨越3000多公里。对自己是为何离家,又是如何独自到达这里,张虎全都无法说清,而当工作人员问到愿不愿意回到新疆自己的家乡时,一直说话混沌不清的张虎却坚定地点了点头。

 当晚,刘志强通过救助系统的一个微信群发出了张虎的个人信息,随后被一位身在新疆的救助站工作人员看到。几经周折,终于联系到了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救助站。10月15日,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救助站传来消息:经过走访调查,张虎家确实就在这里,并且张虎已经离家20多年,从没回来过。目前这里已经没有他的亲友。了解到这些情况,伊川县救助站决定亲自护送张虎回到新疆的家乡。

 跨越3000公里的回家路

 “最开始考虑到路途遥远,我们商量准备坐火车过去。”刘志强告诉记者,多年从事救助工作,他遇到过很多在火车上无法控制的情况,“比如有些被救助人员趁人多故意逃开,或者是路途中突然不想回家,等等,都比较难办。”刘志强说,为了保证此次能安全顺利地将张虎送回家,经过多次研究讨论,决定开车将他送回新疆。

 10月17日一大早,刘志强与3位同事带着张虎踏上了回家的路。“刚开始还挺顺利的,几位同事轮流开车走得也快。”刘志强告诉记者,越临近新疆,路况越复杂,大家都非常小心。而由于新疆天气变化多端,刚进入新疆一行人就遭遇了一场沙尘暴,“当时能见度最多只有3米,不少路段都被交警临时管制,无法通行”。刘志强说,一连三场沙尘暴,让一行人不敢盲目前行。在路边稍等一段时间后,他们才再次驶上高速路缓慢前行。

 谁知,刚躲过了沙尘暴,一行人又遭遇了暴风雪。刘志强告诉记者,短短几分钟时间,道路上已经积上五六厘米的积雪,湿滑难行。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雪让不少车辆措手不及。许多货车不敢继续前行,造成道路拥堵。在雪中等待了1个多小时后,车辆才开始缓慢通行。而由于路况不熟,一行人多次在高速路沿线寻找加油站未果,无奈只能拨打110求助,最终在当地警方的帮助下加上了油,顺利到达下一个城镇。而在吐鲁番地区,一行人遭遇8级大风。车辆在大风中左右摇摆,只能保持在20公里左右的时速。在距巴州还有200多公里的甘沟地区,公路一边是高山,一边是悬崖,环山路长约50公里左右,让没开过这样惊险路况的刘志强和同事捏了一把汗。

 10月19日晚10点,经历了3天2晚的长途奔波之后,刘志强一行人终于抵达目的地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虽然已经是深夜,但是救助站的工作人员仍然等待着远道而来的客人,感谢他们将流浪人员送回家乡。刘志强告诉记者,由于张虎在当地已经没有亲戚朋友,加上本人患有高血压和轻微脑梗已经基本丧失劳动能力,回到家后的张虎会作为特困供养人员被妥善安置。